乱世浮三

虚容

With my Yashica

这是去年夏天在家对镜拍的。那时每天下午篮球,晚上游泳,简直是个少年,瘦的很舒服。

有几个朋友总不怕惹我不开心地说,你瘦成这样不好看。

我笑说,从来没听你们讲我好看过,这一瘦反而直接变难看了。

我已经不大在意脸面很久。前些年发现不再年轻时一度紧张过,感伤地唱着“青春若有张不老的脸,但愿他永远不会改变”。后来想通了这是不可逆的过程,就任他们滋长,于是听到李宗盛那句“心里有老茧,脸上有风霜”越发地心有戚戚。

头发已经有半年没有理,长到低头会遮住视线,跟朋友开玩笑说是不是应该买个头箍撩起来。

看看照片里的短发,半个月后回家第一件事大概就是理个半秃度夏。这是近年来我对待头发的策略,剪成尽量短,再留到尽量长时减掉,中间的日子不去搭理他们。

每次理发师都会不解于我这种“无理”的要求,总是说服我花些心思,搞出个样子,而我一定是不说明理由地固执己见。或者很无赖地说,我不在乎,反正也没别人在乎。

诚实地说,我总觉得作为一个自以为是的自由派,去理会头发的样子是件很丢脸的事情,土死了。每天洗头,干净就好。但这点“见解”貌似是绝对的个人意见,少人认同。

把想法写出来的好处在此刻突然显现了。散落的信息被梳理之后会得出平时没有想过的结论。

这次的收获是,我其实是个很虚伪的人。我对外在是另一种方式的在意:很纠结的以不在意的方式在意着。

而我此刻新的想法是,最近窝着写论文,多吃少运动,好像有点胖回去,长头发还能遮住点脸,要是过些时日剪掉那不是自曝其短?

真是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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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梦

香草山

太困,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可能是有些热,又或是傍晚吃了冰,于是梦到夏天。故事还没展开闹钟就响了。

十年前的此时,SARS肆虐,还有一个月高考,怎会想到之后那个悠长假期发生的种种,而十年后的我身在异乡,竟然还是个学生,还有暑假,还可以做夏天的梦,这哪是当时的少年可以预料。

起来念书吧,接下来的夏天会怎样,遇到什么人,只有以后回忆的时候才知道。


我从遥远的地方来看你

Bobby

知道陈升要来美国的消息,我用一秒钟就决定了旅程。对我来说,休斯顿比台北近,错过了下次也不知在何时何地了。这是我第一次去看一个男歌手的表演。我跟朋友说,他是我心里那个名单上最后一个此生必去看的人。

演唱会安可时,台下都在大声叫着想听的。有人说“为爱痴狂”,陈升回道“我为什么要唱刘若英的歌?”

是啊。为什么。连我都烦死了那些莫名其妙多愁善感的男女们把这段师生的情谊说成是各种无聊又廉价的故事。每当我见有人把这两个名字连在一起都顿生反感。

只是我也总会想起那年夏末第一次有人为我唱“为爱痴狂”的情景。后来进了大学,有天在宿舍楼下的餐厅里听到,从一家兼卖盗版CD的打印店里传出来。晚上回去在电话里说,我听到了你唱的歌。

那时候宿舍里还单身的胖子整天唱着“把悲伤留给自己”,我听得耳朵磨出了茧,于是竟在没听过原唱之前就学会了。当时我也并不清楚陈升是个如何的人,只觉得唱的都是些跟我无关的歌。

等到胖子不再唱“把悲伤留给自己”的时候,我竟开始听陈升,而“为爱痴狂”却被藏在角落不去碰她,只是偶尔在KTV里,等别人都在聊天,点来一个人伴着陈升的和音唱。后来我越来越觉得那就是他的歌了。

陈升最近的一张专辑里找来刘若英重新唱了那首《我曾爱过一个男孩》,原来的歌是在她01年的《年华》里,那时我高一,买了卡带,懵懵懂懂地听,就觉得只是大人的风花雪月而已。十一年后的版本加了歌词,有句唱到“那男孩离开了家乡,到了一个雪深的地方,在每年春天雪融以前,他寄给我一张纸片”,我以为就是在说我自己。

3月9日,我飞去一千四百公里外的休斯顿。演唱会后两小时,日光节约时间开始,夏天好像走近了一些。不过那只是官方和时间的约定,虽然休斯顿在26°C的南国,此时的开花城依然在下雪。

那天其实我没有感动的心情,只是兴奋和欢乐。能碰到我泪点的歌他都没有唱。路口,二十岁的眼泪,塔里的男孩,漠然,思念人之屋,甚至是那首本就写在美国的老嬉皮。于是我在微博上说:听了歌,握了手,满足,也有些遗憾,还有未来可以期盼。

陈升的歌,大多不适合不知愁滋味的少年,就像当年我以为的那样。只有等年岁增长后,意思才慢慢地来。实际上,他出第一张专辑时已经30岁,也至多只能回忆“纯情青春梦”了。

我总是想他当年写“二十岁的眼泪”时,金城武先生大概也没法明了歌词里的话。“到40岁的时候我们再相逢,笑说风花雪月算什么。没有哭,只有笑,笑你当年的荒谬,只有笑没有哭,笑你一个人走出风中”。这样的歌怎是20岁的青年可以消受。

未满三十的我不敢妄言说已经足够明了世间的冷暖,不少悲喜已经错过,更多的故事还在经历。而陈升对我的意义就在于,他是那么好的一个说故事的人,真诚不晦涩,直白却不残忍。他二十多年不停歇的创作,投射在成长中的我身上,温暖又坚定。

谢谢你说故事给我听。


三十岁的练习曲

Alma Mater

这腊月里生人、一虚两岁的农历生日又到了,虽然下月才过28周岁,但今天竟已经虚到30了,按照陈升今年跨年演唱会的主题,这大概能叫个『三十岁的练习曲』?

这是我家人会给我过的生日。

回想十年前的那天。很奇怪的是,那个虚二十岁的生日竟过在了2004年的1月。我觉得那时家人和我都搞错了。

那是大一的期末,第二天还有一门考试,爸爸托朋友到学校给我送了个蛋糕,我拿到食堂里找了些同学切了分掉就算过了生日。然后就回宿舍复习隔天的宪法考试,跟远方的人打电话聊天,约着几天之后的相见。

现在想来,那时真好。只是后来全变了。

从开始练习二十岁开始,有些我没有珍惜,有些是一意孤行,于是成了现在的自己。

虽然今天只是个练习,但我也应该要开始熟悉三十岁了吧。


2013 Dreaming

Chicago & Sky 天空之城

2012从来不是什么世界末日,

2013毫无意外地如约而至了。

继续做梦吧。

有梦最美,希望相随。

在心里和你握手。

新年快乐,平安有爱。


走吧

Fly over Siberia

回到家乡。

今天出门去见朋友,她家住在我不熟悉的新城,出门时用在线地图寻了路,准备走着去,零下7度,2.5公里,中午的阳光只是看着很暖和。

傍晚回程,天已渐黑,依然是冰点下的温度,我缩成一团,跟着耳机里歌唱。昏暗的光线下,高度的散光眼看不清来人的脸,左边轻微扁平足已经有点疼,我只知道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家。

其实我是故意想让自己冻冻。

这几年的秋冬我老是情绪脆弱敏感。我发现那样的忧伤都是在暖气热烈的屋里产生的,那样外冷内热的环境好像很容易让我感到孤单,去想念些什么。真正的寒冷却只会让我清醒和镇定,觉得自己是活生生的,明白前路在哪。

其实我也贪念温暖,但我就怕那是迷幻,“南方的江山太娇媚,腐蚀了我的热血”。

我更害怕温暖只是短暂。路太长,再冷下来却多了思念,于是回头。

我大致是需要一个会永远发热的适用的暖宝,用万能胶贴在身上才好。

结论跟上篇一样,我还是拿不起放不下。反正是没人看的Blog,翻来覆去地说同一件事,怎样都好。

不过路也只有一条。

走吧。

 


To the end of the world

碧空

顶着蓄了五个月的头发回来时,我在flickr上建了个新相册,叫“To the end of the world”。

这只是个空虚的噱头,说实话,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次回来是为什么了。

归期转眼过半,还剩十六天,离别的情绪又开始滋生。快去快回真不是件好事情,特别是对独身的我。

当习惯了一个人后,即使是可期待的温暖也会让人不自在,因为那短暂的安逸伴着的就是迅速的离别。

更不用说是突如其来。

其实我有机会摆脱这不知延续多久的独身,但还没真正开始我就主动退却了。

我发现在越来越接近的日子里,我找不到这么多年来实实在在的自己,感觉空虚,思绪迟钝。好像那个自诩“脑子有绮丽幻想”的王三斤离身体远了。以往甘之如饴的生活开始觉得辛苦,开始怠惰,开始浮躁。

我思考着我是怎么成为我的。现在这个人的模样好像完全是孑然独立的结果,独立思考,独自生活,自娱自乐。

孤独像睡眠一样喂养我。

我根本不适合缱绻和放肆的生活,而我正在走的路更不应该如此。好像只有孤独地故作勇敢才能让我有信心继续下去。

我在孤独的时候想念拥抱,等到拥抱即将到来,竟发现孤独才是我最珍惜的。

或者,上面的一切又都是我的自以为是。事情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像小诺说的那样,我还没有找到我的剧本。

今天跑到松江去,吹着有点凛冽的风,回到旅程开始的地方。

去时我确信那里已经没有我的痕迹,所有的见闻也一一验证。直到看见食堂前盗用我06年所拍照片的广告,竟毫不相干地明白,凡走过必留下痕迹,不管如何,即使物质都被磨灭,它也永远存在我的心里,成就了我的一部分,无论好坏,悲喜,离散。

我还是那个2003年到达的少年,四年后离去。那里的经历和后来的种种只是让我更清晰了自己的模样,故事在到达之前就确定了方向。

说到底,我还是那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这样的我应该会直到世界的终结吧。

2012不会是世界末日,但谁又知道何时烟消云散。

我不害怕人生何其短,但是我恐惧一切终必要成空。


Clear

有些累,容易起伏,忽而放肆躁进,忽而又低落地有强烈的虚无感。

虽然事情把世界填得满满的。

不能把握情绪以及各种。

只想回到家里,躺着,谁也别理我。


Fourth Fall

Class 1944

这是在开花城的第四个秋天了,至少还有四个,或者五个。

想起去年此时的碎碎念叫“三秋”,今年的标题只好硬凑个韵脚叫做“Fourth Fall”了。

我常忘记以前想过什么,写过什么。回头总是常看常新,老是觉得以前的自己比较好,现在比较老。于是到了这个季节,好似例行公事般点卯地要写点什么时,我想到了“思念”,可回头看那“三秋”,发现早已写过不止一次。

可孤悬海外的我还能写什么呢?这个季节的八字不就是思念么?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望穿秋水。

可这个话题看似跟我毫无关系,我明明只有独立寒秋而已,而想念是需要对象的。就像去年,我只敢讲讲心上的老茧越发坚硬,只留一丝空隙迎接可能的光亮。

今年呢?我有些迷惑了。那积了快8年的壳好像有些负荷不了其实想要被什么其他物质包覆的心,但还没到破茧而出的时候,那对峙还在僵持着。

“想念变成一条线,在时间里面蔓延,长到可以把世界切成了两个面。”

如我这样偏执地珍惜自由怕被操控的人,一切问题只能自己解决。于是等待心里有了一个点,它向着外面的一点光,慢慢延伸,冲出去,连成一线,或许能切开那茧。但那点光呢?我不会发光,也不会制造太阳。

我路过法学院边上1944班的石柱。下午三点的阳光斜着从树叶的间隙斑驳地照在上面,这是68年前在此地的那些人留下的痕迹,而现在是我的第四个秋天。再64年后我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这个世界终究不能一个人独活。

我突然想念初中的张校长,他秋季开学典礼的讲话总是用一样的开头:

这是个秋风送爽,丹桂飘香的季节。


一年

Fall in iPhone

转眼乔布斯死了一年。

日子忙了又闲又再更忙。理想看似走远,然后又好像到达,其实只是有了个起点。

一切都还好,又不尽如人意。

翻出去年此时拍的这张,iPhone里映出的秋天,纪念一下乔先生,也纪念一下这还算波澜但并不壮阔的一年吧。


日子

Game We Play 神的游戏

最近不快乐。

今晚都一直在听《日子》。

“寂寞如神,神如歌。夏日以来,众神如人寂寞;众人如神般寂寞。”


故作

Silhouettes @ Ngawa

见人聊英国人,说是一群觉得一本正经地端着是很丢脸的事情的人,于是他们不会去作什么大型团体操,不整齐划一,你或许觉得他们是混乱,也可以看成自由。他们会在别人觉得不能开玩笑的时候玩幽默,他们很善于并乐于自嘲,开涮的对象往往是自己。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正英国人或是英格兰人的样貌,我没去过,也几乎不认识任何那里的人,虽然一直心向往之。如果那是英国人,我也是英国人吧。

我真的很不喜欢一切不自然的表达和行为,虽然某些人在所谓“文明社会”里,某些场合的“不自然”的装模做样才是“自然而然”。就连看“演戏”这种其实最不做作的事情,我都希望“作戏”的人是自然的,于是好多被众人推崇备至的“老戏骨”对我来说确实匠气太重,太用力,斧凿痕迹。

某次一起参加婚礼的时候,我跟小诺同学说,我真的无法想像哪天自己是台上的那个人,要作那些我光看都会浑身不舒服的仪式,说那些我觉得只有在私下才能说的话。这样的行为如果善良点解释会说是“腼腆”、“害羞”,直说就是不成熟或者烂泥扶不上墙。

当然,我不觉得那样的仪式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好,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不出来。我就是喜欢像什么说什么,不要有什么排演,兴之所致的真情流露才是最好的,而那样的表达最好是舒服的状态,不要为了任何人,只为了我和我爱的。

装腔作势的样子,或者已经成了自然但看起来还是装腔作势都是跟我格格不入的。

但或者,在别人看来,我所追求的那种随性、自然、自由也是一种故作姿态吧。


缘分是神

Pagoda @ Amdo

我曾经十分相信,喜欢一个人,只要频率对上就好,心心相惜的感觉。后来发现,更重要的是节奏,同样的心要在一个时间和空间里,那就是所谓的缘分。

喜欢的歌手,我总是想把自己和遥远的他们连在一起,即使是一厢情愿的,以为是在共同成长,成了某种“缘分”。

像是张悬上张专辑《城市》发行的当天,我去美签,定了这之后的路途。三年经过的此时,当我又要开始新的阶段的前一周,她又发了新专辑:“神的游戏”。

就如副标题所写“缘分是神,游戏是你们”,唱片里的各个角落都遍布了张悬对缘分的想法。

她渴望纯粹的感情,问说“要如何让缘分就是缘分,如何凝视缘分看我们的每种眼神”?只是世间万事最难的就是纯粹。

有时候,缘分这种节奏错乱了,就再也回不来。我还记得她五年前唱到“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但好似她又明白了想要的永远并不能永恒,五年后,她说:“一瞬间,我感觉你已不是触景惊心的你,我记得当时蓝天白云。每每时候到了,城市里再次奔走着你的消息,这城市蓝天白云。我曾经眼里只有你”。

很多年前有人跟我说,你的下个阶段却是我的上个阶段。这就是“艳火”里所唱的“如果你在前方回头,而我亦回头,我们就错过”。

我一度不信命,想要追上去,只是前方的人越跑越快,一步错,步步错。过了很多年,终于彻底放下后才知道这都是光阴的故事。“岁月在这儿,温凉如丝却也能灼身。青春是远方流动的河”。一切爱恨好似都能慢慢归于平静,成了蓝天白云。

原来缘分真的如神般难以捉摸,我们只是蓝天白云下游戏的人儿。

我只能好好做自己,成为更好的人,”走出千万人群独行,往柳暗花明山穷水尽去“。

或许某天,能遇见未知的你,“我等你在前方回头,而我不回头,你要不要我”?


偶像

Peace with Love

今天是孙燕姿小姐的生日,我在微博上说”从来没有一个34岁的女生像她这样唱歌”,借的是12年前她出第一张唱片时的Slogan,那年她22岁,2000年。

自那年起,青春年少的我开始了在某些人眼中“幼稚”的“追星”或是“偶像崇拜”。对我这个后来去学习法律这种看似应该严格理性的学科人来说,这种极端感性的事情是格格不入的。实际上我觉感性、热情,感动,或是拔高了说的某种悲天悯人之心是任何学科都必备的。极端理性将会排除了善恶,人或者社会并不是机器。扯远了。

喜欢的歌手很多,但若真的能称得上“偶像”的,应该是孙燕姿,陈绮贞,张悬。我总说每一段记忆都会有它的背景乐,这三个名字几乎穿越了我这12年的故事。

那天在回美国的飞机上,我在想她们对我意味着什么,或是她们代表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简短一点说,孙燕姿是青春、爱情;陈绮贞是成长,疼痛;张悬是思考,温暖。

我爱的她们,从头开始就是健康、清新、催人向上、陪伴孤独的。我很庆幸这些年有她们。

她们是过去,是回忆,是现在,也是未来。而像我这样永远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应该会永远爱她们下去。

 


山穷水尽,柳暗花明

Cloudy Grassland @ Amdo

旅行回来五天了。心中的辽阔一直没有散去。

路途的颠簸总是伴着更壮丽的山河,越艰辛,越美丽。

在唐克的那晚,我竟然梦到张悬的现场,她唱的是我只读过词,尚未发表的新专辑的歌,玫瑰色的你。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潜意识里莫名的旋律,只是那歌词印在脑中,“你走出千万人群独行,往柳暗花明山穷水尽处去”。

去唐克的路上,我们穿过了若尔盖草原。在一个山顶,司机停车,我站在高处,俯视远方起伏的绿色和云朵,心里好像揣着虚像的谁。我脑里回荡着依然跟张悬有关的歌:“你若担心你不能飞,你有我的草原”。

其实,我也想唱前面的那段,“你知道当你需要个夏天,我会拼了命努力”。

只是,我的夏天就要就结束了。好似山穷水尽,前路又仿佛柳暗花明。


旁轴


Tulips

旁轴是一种相机,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它的原理,挺贵的,买不起,也没有这个欲望。

据说是所见并不所得的样子,也就是说取景器里看到的并不是实际会拍到的景象。于是取景时要有想像。

好吧,其实我自己也在糊涂,这轴为什么会旁了,为什么这么贵。

只是这样的逻辑很符合我对人生的想法:一切都未曾可知,有些想像,慢慢来。

除此之外,我很喜欢“旁轴”这两个字。也如我的选择,不走中轴线,走很少人走的路。

我有蛮厉害的散光,就是焦点不在正中的那种眼疾。这样也挺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过不同的人生。


说话

Palace Wall @ Peking 故宫红墙

我越发地觉得自己是个特别保守的那种人。

今天不说政治倾向,不说过意识形态,说说“说话”。

我对语言的“干净”有些固执的坚持。这个标准很主观,我根本没法去具体描述它的内容。它也跟“说脏话”什么的无关。事实上,私底下,跟某些朋友一起,我也说脏话,想怎么说怎么说。

如果非要拿“说脏话”举例子,我觉得,那没有什么,但看场合,比如公共场合,比如有女性在场,比如有陌生人在场,我认为就不适合,即使是很熟的朋友,我也只跟部分我觉得合适的人说。

其实,上面关于不说脏话的“场合”有些是“自找麻烦”的自我限制。好似“女性在场”一条,现在没事带两句脏话的姑娘好多,有些口味很重,而好多觉得自己过来人的姑娘,性之类的话题已经毫不必会,这种时候我经常会不好意思。

随着世事的变化,好多新词儿出现,这些新的语汇的特点之一就是把原本粗俗的话变成人人可说的字眼,好似说的人多了,脏字就不脏了,像是被某周姓歌手说红了的“屌哦”,以及新近出现的“屌丝”(这是我第一次把这个词用键盘敲出来,以后应该也不会了),成了随时随地能说的话。

还有些看似不脏的口头禅,像是“去你妹”,“我勒个去”,“给力”,基本上我听来就烦,又防不胜防,迎来送往地一堆人像中了邪地、如复读机般地给我播放,就算关了静音,跑到网上,依然在劫难逃。而“去你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半年前那个“我勒个去”的人,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种时尚。实际上,这些话大多都是网络上来的。我对网络是有相对的宽容度的。我总觉得,有些字可以从键盘敲出来,在屏幕上映出来,但是如果从声带震动出来,那么就是逾越我的界限了。

我还过于认真地把微博这种地方也定义为准公共场合,有些在我所谓的标准里不应该公开谈论的东西就不会出现在网络的发言中,比如性,比如脏话。

不过,我深知“容忍比自由还更重要”的道理,在中国人民连基本自由都没有的现在,说两句垃圾话的权利应该给与充分的尊重,于是我只好心念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八字箴言,远离吵杂,远离人群,独自呆着。

这是自作自受。

洗洗睡了。


柔软

Yongkang St. @ Shanghai 永康路

买好了回程的机票,7月12日飞走。看着好像还早,只是离愁别绪竟然已经涌上来。爸妈当然不舍,我也有些不想离开。

这个假期太长了。好像自二十多年前开始读书起,就没有如此无所事事、奢侈地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虽然无聊还有些孤独,但舒坦,会让人开始依赖,开始有惰性。只是该出发的还是要出发。

月初跑去北京喝朋友的喜酒。5年不见的北京与前次并无二致,除了最后一天下午去了趟故宫,北京对我完全不是北京。我只是出门,上地铁,出地铁,会新朋旧友,再上地铁,进门。

其实也有朋友说要不带你去哪里转转,但都被我一一婉拒。有时候我真是会如此地绝决,毫不随大流,不作看似理所当然该做的事情,比如到了北京就该老实当个游客。从这点来看,我真是个固执的人,硬石一般。

在北京跟小巷同学吃饭时,她说,“你心里住这个姑娘”。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以前只是在网上被以为是女性过。大致是因为我太敏感,对感情太在意,又常常有些小情绪,小思念。

前些日子在微博上,我跟rayray说,“不够狠心是我最大缺点”。她大概以为我在自谦,说说那该是优点。我回说,“看情况,在我的原则范围内,我很容易跟别人妥协,让别人占便宜。”

这能说明什么呢?我不知道。此时我想到的就是“柔软”这个词。

只是我的“原则”标准太高太理想,是些看似需要横冲直撞、头破血流的,于是我所谓的柔软好似有点矫揉造作、不合时宜了,这大概是些自以为了解我的人常常给我贴的标签吧,或者还添上一个伪善的抬头。

我有时候是“目中无人”、自得其乐的;有时却讨厌(或是害怕?)被误会,但常常无力解释,最后又回到某种不得不“目中无人”的状态。

对我来说,自己的原则和柔软,实际上就是所谓的“理性与感性”的关系。这好像是李宗盛演唱会的标题。而我这些年处理他们关系的结果竟又应了李先生的另一句歌词:“心里有老茧”。

硬茧在心上,里面依然是温暖的血肉。


For the way I live

有两个多月没有更新Blog了,这是7年来的第一次吧。好几个朋友都问我怎么了,我总说有篇东西在写,一直没完,就这么一直到现在了。

草稿箱里这个标题下的东西改了又改,今晚我决定完全归零,从头写起,因为情绪已经降落,而刚开始“沸腾的感情”也在试图“沉淀为清澈的空气”。

总有人说我在这Blog里常是些晦涩难懂的话,写得又臭又长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尽是些模棱两可的描述。其实那些都是我心里所想,只是略去细节,知者便知,写下来只是给自己梳理心情,或是立字为据,这是我这个孤家寡人珍贵的情绪抒发,也是我驱使自己的陷阱。

这次,我想说明白些:两个月前,在闰年的润日, 我收到能够继续在开花屯读书的通知,名目叫Ph.D in Law and Democracy,我自嘲说这叫做学敏感词的酸碱医生。这如同是一个返航的指令。两个月前那次结局待定的漂洋过海最终成了之后六年飘零的序曲。

我本想在这里作一次忆苦思甜般的回顾,说说自己这些年来的曲折、狼狈和孤独,然后再励志一番。事实上,草稿箱里本来的好几段话就是这样展开的。

刚得到消息时我真是兴奋的。半夜从床上跳起,冲进父母的房间把他们叫醒。接下来的几天也沉浸在喜悦里,而这一篇东西也是在那样的情绪中开始动笔。虽然过分理性的我明知这样的喜悦几天就好。

我甚至没有过于张扬这件事情,只是告知了朋友们,还让家人低调为好。因为我晓得,这对我意义无穷,但在别人只是个消息而已,甚至觉得这是条没有前途的不归路。

这其实就是我这些年看似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生活在很多人眼里的样貌:这个人不自量力地用他所谓的理想在那里脱离“现实”。这个国家对理想主义的态度永远是嘲笑“幼稚”,并自诩认清了“现实”,事实上,他们只是“现实”得不敢面对真正的“现实”,而理想者的理想却是要改造这个惨淡的现实。

这好似在自诩什么高尚的抬头,其实只是千斤重担和责任。比之浑浑噩噩或是汲汲营营、按部就班地生活,追求被仿佛虚无缥缈的理想给人的辛苦、不断的无力感和孤独只能冷暖自知。而这样的路是自己的选择,心甘情愿,我没有任何抱怨的立场。我用一个个自诩的愿望或是自我的局限把自己推到了如今。

这些年,我自己给自己挖了圈套,圈套里面又是更小地圈套,蹒跚地往里跳,越走越窄,最后被自己逼上了绝境,可就在此时,眼前出现了一条看似宽阔的大道,我就要走上去,前途依然未卜,一定布满荆棘,但我上路了,为了这,我至少用了6年。

我已经无法确定自己是何时开始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了。

往前翻这个搬家两次一直延续至今7年的博客,看看那些缘起。

2005年的夏天,20岁的我写到:

“曾经说过我要试图终结这种黑暗,可能是痴人说梦,但是我会尽力。还是那句话,前四十年为个人,后四十年为国家。前四十年作为一个石头在黑暗中壮大自己,如果前四十年自己变成了一个由碳组成的钻石,那么,在后四年我会燃烧自己摧毁这黑暗;如果四十年过去了我还是一个又臭又硬的石头,我会在后四十年用自己的身体撞向盛酱的缸,试图将其破坏,即使不能伤其一毛,我还是要这样,宁为臭石不为臭酱。我想作石头,我不要作酱。”

2007年的冬天,22岁的我写到:

“我只是想记录这些事,记录我的这些岁月,记录我所钦佩的这位先生。因为,我也想成为他那样的人,那样勇敢,坚毅,执着,不事权贵,凭着自己的良心,有尊严地活着,为这个国家的未来努力着。
而现实是,越来越没有自信的我不知未来会怎样,眼前的坎我越发感到无法越过。虽然我还年轻,但我不知道我能否成为我想成为的人,希望真的很渺茫。
写下这些,希望若干年后当我看到,无论我是怎样的我,至少能想起这段日子,我的梦想、理想、幻想、狂想、妄想,我与贺先生这样的人曾经的一些事。提醒自己,不管未来的路是怎样的,那颗心永远不要改变。”

我从来不是天才,资质平平,又不勤奋,只是有点小聪明、执着和倔强。我只是个普通人家的普通学校的普通学生,至今所有得到的,在优秀的人看来只是些瞧不上眼的路边顽石,我却被磨练了长久的身体、心智才捡到一些,而那是我的理想,那是我想要生活的方向。

其实,这篇写了两个多月的东西,到了最后已经成了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即使如此的语无伦次文词不通。

因为我一定要在这个记录了这7年来所有线索的地方留下这一笔,告诉2008年2月那个以为梦想破灭把自己关在房里哭泣一整天的23岁青年,别怕,一切都会过去,就算孤独、危险,坚持下去吧,因为那是你的梦,即使你只是见过你的梦。


不知是否是告别

Sunset

夕阳

这是三年前夏天我来时的夕阳。

Sunset @ Kirkwood Ave

Sunset @ IU Campus

这是此刻的夕阳。

因为不可违抗的力量,我必须离开此地。

因为种种的反复,我竟还不知道故事的结果,在离开的此刻。

于是,我不知道后天的起飞是否会到达最后的降落,或只是另个新开始之前的普通的回程。

为什么要如此纠结我的情感,而不让我因告别而痛哭,或只是平静的归去再回来。

答案还在风中飘荡,会在几天之后抵达彼岸。

只能等待。

对你,或是再见,或是回去见,或是回来见。


等待

Frozen Lake & Sun

又是等待结果的日子。

虽然从07年开始我已经习惯了各种等待,习惯各种等待后的失望,但是这次终审定谳的等待依然是焦虑、揪心,度日如年。

整天无所事事,过着好似平淡规律健康的生活,谁晓得我夜夜做着各种怪异的梦,每隔两小时惊醒一次,如此这般已经两周。

嘴上说着怎样的结果都能接受,不就是怎样怎样么,实际上得失心重如三斤。

今天开始已经有莫名的悲观和失落。

这是无解的情绪,只等结果落下。


安静

安静

年前基本把琐事都作了了结,剩下的只是等待结果,所谓人事已尽,听天由命。

本以为是暖冬的这个岁末年初,进入2012后竟陡然变冷,虽然不似以往遍地积雪,但出门刺骨的寒风却真切得很,如此确定的感受让人很清醒,以为这才是活着的感觉。温暖确实是件让人萎靡和怠惰的东西,就像陈升《爱情的枪》里唱的,“南方的江山太娇媚,腐蚀了我的热血”。

想爽快一点,于是新年以来少吃多运动,体重持续地轻巧,到达了近十年的低点,如果抛开风霜的脸,我会以为那是17岁的自己。

运动方法的倾向足以看出潜意识,我的选择是游泳。这是完全个人的活动,不作交流,无需配合,形单影只,无趣又固执,坚持却柔软。

我喜欢水下的时间,安静,只有水的声音,伴着蓝色的光。我被水围绕着,包覆着,没有死角地拥抱着。我漂浮在世界里,世界只有自己。世界很纯净,就是水而已。身体的运动成了无意识,而意识成了这个世界最活跃的。脑子转得飞快,各种现实、幻想一再呈现。我想要一台防水的意识流记录器。

每次我都要有几个不换气的来回,只在折返碰壁时喘口气,一趟50码。那样的过程是很奇妙的,让人上瘾。起初是安逸的,享受这皮肤和水平滑的摩擦。过半之后就有些气短,往那头看,到了三分之二处开始全力划水,好像是在挣命,到底露出水面时往往有重生的意思。

今天游到一半,池里只剩我在最中间的泳道。水面如镜,我划出的纹路从中间向两边荡漾。

世界安静,唯有我的呼吸和水声。

我脑里闪出雷光夏的《黑暗之光》,开头也是这样的声音。

“海靠近我,空气湿了,美丽的梦,请别远走”。


空店铺

2012年1月1日,跑出去的拍照,出门系鞋带的时候想说今天大概很多店都不开门吧,那么就拍空店铺好了。

于是我一路走过去,沿着Kirkwood Ave,用很丑的姿势贴着一面面橱窗玻璃按下快门。

美国人其实也会围观。见我贴着玻璃,有几个人以为发生了什么,过来看,我转身就走,留着他们呆呆地在那儿研究。

昨天梦到以前写字楼的电梯,很多人,我不想上去,但老板还是硬叫我一起。我挤进去,缩在一角,憋得很难受。

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猜想是害怕人多,忧虑现在这样空荡又安静的日子不长了。

我真的很忧虑。

2012,愿她能给我平静、快乐、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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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ty New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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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法学院附近的星巴克,平时人满为患,几乎沦为第二个法学院图书馆,都是念书的人。

Empty New Year @ IU Varsity Sh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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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IU Varsity Shop,若要翻译大概是IU校队商店吧。学校的签约商是adid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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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家叫Bicycle Garage的自行车店,卖车也修车,进去过一次,价格都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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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Year's Mushrooms

这是一家叫Greeting的小店,搞不清楚卖什么的,总之是姑娘们的东西吧?

Bloomington Bagel, Jan 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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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排连续几家的吃食店,我从来没进去过,于是拍完也就不记得名字了。反而是明媚的阳光让玻璃成了镜子,映着远景,我很喜欢。冲着这点下次去买点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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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pty New Year @ Pygmalions Art Supplies
这是Pygmalions Art Supplies,一家美术用品店。满墙颜料的架子我很喜欢,改天它开门要去逛逛,虽然我完全是个画画白痴。


Liberty 2012

2012

你看见了么?自由就在那边,
她指引你,奔向她。

于是,幸福也不远了。

就在2012吧。

在心里和你握手、拥抱。
新年快乐,平安有爱。

三斤
2011年末 于花旗国开花屯


新的开始,旧的方向

Sweeten My Unsweetened Life

【搬家】如果你偶尔会来看我,或是某天点击鼠标订阅了我的曾经,现在我搬家了,到了一个更自由的所在,请记下我的新地址:

www.wangsanjin.com

***

今年是个暖冬,圣诞节都过了,连场像样的雪都没有下,而往年此地早已是银装素裹。连续阴雨了一个多礼拜,气温又暧昧且诡异地僵持着,在0-10度之间游移,连空气的味道都不讨喜,发霉但丝毫不湿润。

西行的第三年,我首次在开花屯跨年。09回了家,10在拉斯维加斯看燕姿的演唱会。

再过几天,小城里几乎我熟悉的朋友都要出门游玩。我要独自过完两周,连个吃饭的人都寻不着了。

这样也好,让浮躁的我好好静一静,念一念往事,想一想前程。特别是在这个关键的节点。

Blogbus反复地上演着时好时坏的戏码,我本有一肚子的话想写出来,就这么憋了回去,到它好的时候,已是意兴阑珊,思绪不再流畅,键盘也敲不下去了。

我觉得需要找个顺畅的表达管道,继续我这接近七年的网络碎碎念。

我总是那个很固执坚守的人,我决定在Blog几乎都快成为历史名词的时候玩那个数年前早就过了流行的独立博客。

在人们的都转去那些个更加速食,充斥着声色犬马、名利是非的微博的时候。

Blogbus我还会同步更新,一直到它不存在的那天。为了感情,就像当年从msn space搬去Blogbus后的所作一样。只是当时我没想到那么快就看到了space的结局。

我会关了blogbus的留言,欢迎到新家来聊天。

www.wangsanjin.com

这是新的开始,沿着旧的方向。


突然

Be Moist 24/7

就在刚刚,我写着论文,突然哭出来,有点在崩溃边缘的感觉,我想家了,有点受不了孤独了。

一点缘由都没有,一念之间的事情,该死。


一个典型网络吵架的个案小分析

明年此时 Same Time Next Year

整天在这儿写些云山雾罩的东西,毫无营养,与我开始写Blog的那些年的风格完全背离了,偶尔扯两句实在的还是应该的。

今天Zhang Yihe微博发了短歌行里的两句,说是出自诗经,接着更正说是“三国 曹操”。我无聊留言说“曹操该是东汉的吧”。

我是很少看别人微博留言的人,特别是那些V字仇杀队的动辄数页的留言。谁知一个很认真的姑娘就看到了我无聊的这条,回复了我:“三国的开端,并不是从曹操的死算起。

我想别人很认真地回我了,不应和一下很没礼貌,就又写了两句:“当然,就算是最狭义的开始也是以汉献帝禅让帝位给曹丕起,而最广义的开端是黄巾之乱。但此处的姓名前冠以时代,那么一定是为了说明此人所在的朝代吧,而不是说一个或学术或文化的历史时代。

我并没有很认真地去措辞,144字的微博也没法去怎样严谨,但我还是很心平气和平铺直叙。其实我很不喜欢在网上跟陌生人争辩,所以我不几乎上任何论坛、BBS,就算看看也不留言,因为长久的经验是争论的结果一定是没有结果。

事实证明我是不该回复的,我那几句话激起了那姑娘的斗志和气度,她连复我两条:

其一:“好吧,拿出你的学术研究里的证据,证明曹操只属于东汉,不属于三国,其他的都不要说。历史划分并不是都严格按照什么退位来的,三国志里的曹操传,魏武帝什么的,看来要从你的眼睛里被剔除的?

其二:“另外,抱歉,我不喜欢和人咬文嚼字讨论这种无聊问题,如果你自己下个定义,非要去定义曹操只属于东汉,不属于三国,那是你自己的自由,但是估计大部分史学爱好者都没你这种爱好。互不打搅了,拜。

人家都跟我拜拜了,我当然不会去纠缠什么。

我倒是想用这姑娘的两条回复说说现在网络吵架的几个特点,因为她的几句话是个很好的范例。

1、激动,爱人生攻击,酸。一开头就是“拿出你的学术研究的证据”,我拿来的什么学术研究呢?:)最后还“看来要从你的眼睛里被剔除的”。

2、随便给人戴帽子。从她的话里我大概是一个喜欢咬文嚼字的无聊的史学爱好者,还不是“大部分”那一块的。咬文嚼字我倒是很受用,史学爱好者就真的不算是了。

3、反复。明明是她主动跟我缠上的,最后变成“我不喜欢和人咬文嚼字讨论这种无聊问题”。

4、装大气,高姿态。这类人都喜欢先人身攻击之后再作尊重对方观点的姿态,“那是你自己的自由”云云是最常见的话了。

5、爱做结论,爱代表别人。这次她代表了“大部分史学爱好者”。

6、说完之后主动说拜拜。意思是我说完了,你别烦我了,不给别人余地,只要是别人回说什么就是别人不讲理了。

 

祖国人民是有多喜欢辩论和有多大火气需要没事在网上发泄呢?嗯哼。


后来

后来 Afterwards

后来,我发现我对生活并没有太高的要求。如果能抛去那些虚荣,那么自由就能满足我的身心。

只是,心里的虚荣最难摒除。

后来,我发现我现在的生活就是在远离虚荣。

只是,如此的生活可能瞬间结束,而那头等着的是充满虚荣的世界。

现在就是后来,而我不知道后来的后来会是怎样。

于是就先珍惜如今吧。


莫成空

Empty Pool

屋前的泳池其实只是美国人夏日午后泡水晒阳的所在,绝少人真正在游泳。两年来,我只是路过又路过,从没近过。但心里一直想着哪天去拍它,总算在叶子都掉光的时候,找个了傍晚,踩着光影隔着围栏把它收到镜头里。只是在深秋,它早就空置,等待来年的充盈。

时间就这么轮回地交替,不疾不徐,不等你,也不等我。如我这样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最习惯做的事情就是在秋天怀念夏天,在春天不舍冬天。大概是我情感上没有什么寄托,于是愈发珍惜能让自己多愁善感的东西吧。也可能根本就是个早老的症状。

前些日子在微博上贴了自己十八岁那年夏天的照片。清瘦得下巴成了尖尖的直角,逆着光皱眉,背后山谷是祖父出生的山村。几个月后我就进了大学。朋友留言说,眉眼间有英气,没有现在那么和善了。

18岁,是个对未来充满想像的年岁,而内心如脸庞一样,棱角分明,又不懂得掩饰什么,一切都摊在阳光下,爱谁谁。

其实这八年来,棱角依旧,若非如此,我的生活不是现在的景况。我大可找个地方安身立命,而不要像现在这异国追求什么好像快要破灭的理想。

和善么,我从来都是对朋友真心相待,对讨厌的人冷若冰霜,至今如此。其实我是个小鸡肚肠的人。如果能看出什么,可能是岁月在脸上的痕迹让我已经不是那个18岁的少年了吧。另一个朋友说,你还是小时候帅。我回说,长歪了,对不起祖国人民。

时间是一把整容刀。

18岁的时候,我心里记挂着一个人,那个人也想着我。8年后的此时,我自作自受,形单影只,一无所得。

心情就如陈升歌里唱的:我不害怕人生何其短,但是我恐惧一切终必要成空。

我想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


My Feet in Fall

Let the Light Through

Flower Dancer 翩翩

Flower Dancer II

我喜欢的拍照时间是傍晚,阳光斜照着,不刺眼,昏黄的,暖暖的。

总有人问我照片的事情,想知道如何如何才能怎样怎样。其实我大多都开自动档,没有什么一定的方法和技巧,只是每次都试图让她们看起来温暖,就算是冰天雪地。

事实上,我是个多么缺乏温暖的人,但又是多么珍惜偶尔得来的一丁点温暖,当然,那是在懂得珍惜之后。

我愿意让别人觉得我是温暖的,幻想这样别人应该也会回报温暖给我,只是事与愿违的比较多。某次听说有人在背后说我冷漠,于是我决定以后就对他冷漠了。

之前问只见过一面的朋友觉得我怎样,她说:“你是一个让人觉得挺温暖的人,很少人老在对话后面加:)就感觉真的在对你笑呢。” 

透过屏幕的文字没有语气,所以我不能允许聊天时候每句话后面没有情绪的表达。而这年月习惯用:)这个最老套的符号的人大概已经不多了吧。

糟糕的日子好像还没有结束。唯一值得开心的事情是发现有人跟自己有很多共同的恐惧,大致是找到同类的感觉。

那天傍晚我又独自出门拍照,站在浸染的树林里,耳机里传来张悬的歌声:

“缓缓的阳光,寻找焦点的身影。”

我逆着光,往天空看,觉得这歌是在唱我。

阳光穿过,枯叶在腐败前最后一次闪亮,而树桩上倒置着的花儿竟为我舞蹈起来了。


My story, your s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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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燕姿和仓木麻衣有首合唱曲叫《my story your song》。我的故事,你的歌。时间与歌的交集就是记忆。

今天我拿出曾宝仪翻唱张雨生的那首《不想失去你》。2003年的秋天,刚刚开始冷的时候,某个周六的下午,我一个人待在宿舍,一直重放这首歌,想着远方的某个人,直到听哭。

我当年还真的很容易哭。

“你来的时候,伴随山茶的清芬。你走的时候,从不忘轻吻我心门。

你在的时候,给我狂热的青春。没你的日子,我习惯为你留盏灯。”

2. 这周很糟,应了连日的阴雨。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秋天,讨厌十月。

窝在家里看书写论文,想到张悬的那句歌词:

“任好坏开花结果。”

只能如此。


美好时光

Silhouette Riders

秋假,一年不如一年地窝在家里。第一年是去芝加哥,第二年好歹还到隔壁县Outlet。

把乔布斯的设备都升级到最新的系统,有了好似免费发信息的imessage。兴奋地跟朋友传来传去一会儿,然后就腻了,因为传来传去就是这两个在美国的男生。

昨天很晚才睡,躺在床上翻以前的博客。一一地看留言,在还未供暖要盖两条薄被的暗夜,心底的暖意泛起,直到鼻头发酸。好多当年一直给我鼓励的未曾谋面的名字,你们去哪里了?你们是不是约好来,又约好走。

我突然十分想念你们。那时候我每天写些自己或喜或悲的情绪,总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写下只言片语。而现在,只剩我自己孤悬海外还守着这里每周一次地作记录。虽然从开始就不是为谁而写,但那些陌生人在屏幕那头传来的温暖一直是我感激的。

那是我的美好时光。

晚上听到戴佩妮下个月要发的新专辑中的歌,“美好时光”,歌词写到心里,听到第三遍,已经拦不住眼泪。她大概要成为这个秋天的背景乐了吧。

“有一段走过的路,我不会忘。有一个爱过的人,放在心上。虽然那一路跌跌撞撞,也是种成长。我不怕,不是逞强。

有一首唱过的歌,叫做愿望。有一个追逐的梦,叫做理想。过去那一场美好时光,我选择收藏。别勉强,要我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