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静
那天我抱着件大棉袄在二十六度的奥兰多登机,往零下十度的印第安纳。其实那是因为箱子满得塞不下,但又好像是个仪式或者信号,放肆热烈的寒假过去,要武装着收敛我的心回去平日的自己了。
出机场时,清澈干冽的风吹过来,提神醒脑。那时我就想到陈升的歌词,“跟我去北方吧,那里正下着雪”,“南方的江山太娇媚,腐蚀了我的热血”。我很不喜欢奥兰多潮暖的气候,淋湿的鞋放在屋里几天都干不了,而箱子里的衣服也都好像能捏出水来。
机场到学校的接驳车开到图书馆前时,隔了车窗我见一个中国的姑娘,缩在入时的大衣里,边走边掏出烟来点着,吞吐着。这是个禁烟的校园。
我当下掏出手机,在便签里写下“不要学坏”。
下个月就29岁的人,脑子里存着这种教小孩的念头真是会让人笑话。谁都会说,这世界复杂得很,丝毫不是非黑即白。
这我知道,而且我甚至又更幼稚地长久地相信绝大多数人都是善良的,一切冲突只是因为误解,但直到这些年,我才真正确定,就是有人从心里不存善念。
我当然不是在说抽烟的姑娘,但这不影响我固执地觉得她做了坏事,犯了该遵守的合理规则。又甚至,虽然理智地知道抽烟本身是个人的选择,没有对错,但简单的本性还是觉得那不是好事,是我讨厌的。就像我始终无法理解酒精,理智地尊重,但本能地厌恶把饮酒当作生活品味的片段。
这些都是在年少时被禁止的事情,之后就合理起来。按照教小孩不好学坏的标准,长大就是个慢慢学坏的过程,谁都躲不了。
我当然也学坏了,可以很放肆,口无遮拦,荤腥不忌。
曾经有人不怀好意地在不远处给我短信,说我的样子很傻,那时我在跟朋友放肆地谈笑打闹。现在想来,那嘴脸真的不好看。
我怕我讨厌自己,而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找个清静的地方,过一个人的日子,做自己的事。
这日子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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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烟不好,但小酌有益。
很久很久没有把一个人博客里的文字从头读到尾了,甚至还找来了老鹤的文章参看,说来和他在一年多以前还有一席谈话的缘分。人和人之间就是这样奇怪,拥有共同梦想的人总是会在人群中发现对方,不管多远,不管用什么方式。我想,就算日后我们成为不了同一所学校的同学,但至少多了一个同在跋涉途中的理想主义同道,挺好。
能跟老鹤聊天还真是缘分:)